能追无尽景,始见不凡人。
 
 

20岁

周末开一罐小麦啤酒,看着远处将落未落的胭红色的云,和当年加拿大150周年一样位置的,曾让我觉得美好、巧合,和后来不敢再看的烟花,和自己过这个520.

前几日生日,非常意外地收到一位旧情人的祝愿,非常震动,距离那场认真得都不像我的恋爱,才不过一年半,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,这一年,那么多的光怪陆离,醉生梦死,疯狂不计后果,走了一半的泡遍各国帅哥的计划,都像是一段封起来的琥珀,风一吹,就不知道掉到哪里了。

像走了一条不知道该不该说后悔的弯路,撞了头破血流提心吊胆的南墙,看过社会运行的种种法则和后果,最后居然决定好好学习。

我想这也许是一件好事,人生总要作死,总要倒霉,晚作不如早作,在十九岁掐着尾巴给自己放一场无所顾忌的烟花,炸得满目绚烂,也满目苍夷,疯狂过后,心里剩下一点香灰碎烬,然而四顾空茫,哪个人都做不成那个牵挂这心脏的引线。

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无论表面如何,内心里总是渴望融入人群,交到朋友,可是学过theatre and performance,我才意识到,无论我表面如何热情开朗,如何掏心掏肺,事无不可对人言,把心剖出来给谁看都无所谓,可是内里,却是很独,很漠然的,对自己尤甚,正是因为不在意,所以怎样都可以。

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孤独。毕竟孤独是所有人的常态。

20岁了,我希望,我能更brutally对待自己,能更温柔且有耐心地对待别人,我非常羡慕和向往现在一位室友的状态,温柔的男人让人无法抗拒,我希望我能更少暴走和躁动,能更友好地和这个人间相处。

至于学业和事业,是一件我以往脑子不大好,认为可以任性对待的事情,然而现在一朝想法变幻,经常想回去抽死过去的自己,往事不可追,可否允许我化为灰烬七次,再重新做人。

微博的抓马坤说,take all your emotions out. 这是个好办法,如果我能时常想起来的话。

而关于三大relationship,亲情友情爱情,如果说过去的经历教会了我什么,就是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,心里怎么想,嘴上就怎么说,不要曲折蜿蜒,指望对方能明白过来,无论是父母朋友还是情人,谁都做不到,自己在那边瞎委屈,对方觉得无比心累。我们终将化为缄默。所以在能开口的时候,多说真心话吧。

希望能更理智,更少钻牛角尖,更少困在某一方世界,更勇敢,更坚定,更下手不要手软,看更多世界,见更多人,更努力。

30岁的我是怎样的,会不会是个sharp female,会不会有自己满意的事业,会不会和很多人一样落入安定和温馨,还是一直在暴风雨里独自穿行,我不知道,但我期待那是个让我满意的自己。

回想过去,让我盲目的并不是感情,而是对痛苦的逃避和暴躁,是我急慌慌抓住一根稻草,无论上面盘不盘有五彩斑斓的毒蛇,是否最后给我致命一击,淹没入水中。

在所有的痛苦中,对自我怯懦的愤怒,总是最鲜明的,像不可抵抗的洪水一样来势汹汹,在深夜和傍晚将我吞噬得渣都不剩。

如果脑子里转的念头进行计数,大概【我不敢,我害怕,我恐惧】是被说得最多的。

纵然明白面对也许并不是最让人恐惧,逃避并没有用,可是仍然时常懦弱,像我最厌恶的样子。

我内心的那个自我,长着一处巨大的瘤,要自己毫不手软地时常一刀切下,切去黑色的淤泥,且不给太长的时间让它愈合,再接着一刀,才有可能痊愈。

上个星期,一不小心喝多了四十度烈酒,半夜里躺在床上感觉世界天旋地转,爬起来吐得不成样子,生理性泪水模糊里,觉得自己真是失败,恍惚,懦弱和无能,看着黑暗的门口,只想着如果现在出来一只魑魅魍魉,无论多么面容可怖,我跟它走。

我定期去学校的mental health centre,即使没什么大事,也渴望和一个不会回应的人聊聊内心里,不可与人言说的积压成疾,哪怕她是个不太在乎的听众,哪怕飘在规章和工资上的温情令人发笑,我也觉得很好。

这一切我都知道,可我还是希望我能给自己一个机会,我觉得她可以做到。

21 May 201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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